翻译|陈业孟:海外英文版《黄帝内经》与中医古籍漫谈

日前在微信群里获悉加拿大中医教育界前辈吕聪明博士仙逝,享年85岁,他1986年创建了温哥华国际中医学院,开展英语中医教育,吕博士著作等身,翻译中医经典并以英语撰写中医学教材、临床治疗书籍有40余本之多。虽与他生前无缘相识,但对其《内经和难经全译本》“巨著”印象深刻。
吕博士在1978年出版了《内经》和另一本中医典籍《难经》的英语全译本,该书装帧精致,以锦织为封面,而且尺寸超大,书长约37厘米、宽30厘米、高5厘米,如此巨大书籍难得一见,曾有上海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的三位马来西亚籍学生,在交换学生期间于纽约中医学院图书馆见到此巨册,惊诧不已,要求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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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是中国现存最早、最完整的医学典籍,成书于西汉,后分成《素问》与《灵枢》两部分,是先秦时期对生命与健康、以及人体生理、病因病机、诊断、治疗、预防养生等认识的集大成者,奠定了中医的理论基础,可谓中医之“圣经”,2010年被列为“世界记忆名录”。
但全书文字古奥,语言蹇涩,现代人读来并非易事,更何况翻译成英语。不过在海外,英文版的《黄帝内经》还不少。许多汉学家与海外医学史专家钟爱中华文化、中华医学,尤其是原汁原味的经典,英语翻译这些古籍成了他们嗜好。另外,海外中医针灸专业人士因为法律限定,“纯中医”是他们的执业范围,从古籍经典中探寻有效治疗方法,是他们谋生之道,同样海外中医针灸院校都有相关经典课程,也使这些中医典籍英译本成为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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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世纪20年代,已有一些汉学家翻译介绍《内经》,如曾翻译《论衡》的德国学者Alfred Forke、美国医生Percy Dawson。1932年王吉民、伍连德合作编撰英文《中国医史》在海外史学界影响巨大,书中提及《内经》并引用部分经文。德裔美籍医学史学者IIza Veith受他们影响,在1949年将《内经·素问》第1-34篇翻译成英语出版成册,1966年又出版了整部《素问》英文版。
上世纪末,多位华裔中医针灸专家也翻译了《内经》,如吴连胜、吴奇父子(Liansheng Wu and Qi Wu),还有加州洛杉矶倪懋兴(Maoshing Ni)翻译的《素问》、华盛顿特区胡振南(Wu Jing-Nuan)翻译的《灵枢》(胡振南中文名求证于美国中医针灸历史专家樊蓥博士)。
当然目前比较公认的权威英文版《黄帝内经》作者还数德国专家Paul Unschuld ,他是德国著名的中医史学家,曾任德国慕尼黑大学医史研究所所长。汉学家通常都有一个身份标志,那就是中文名,他为自己取名为文树德,与他的姓氏音很近,他还为夫人取名为文淑德。文树德教授翻译出版精装本《素问》上下两册(2011)、《灵枢》一册(2016),除此还翻译了许多其他中医经典,如《难经》、《医学源流论》、《银海精微》,并出版多部有关中医哲学思想的书籍。
除了《黄帝内经》,海外英文版的中医古籍还真不少,如上述的《难经》,还有《伤寒论》、《金匮要略》、华佗《中藏经》、《脾胃论》、《丹溪心法》、《景岳全书》、《医林改错》、《医学传心录》等,中药类有《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辞典,针灸类有《针灸甲乙经》、《针灸资生经》、《针灸大成》,还有妇科《傅青主女科》、《女医杂言》,伤科《正体类要》,更有元代忽思慧关于饮食与健康的《饮膳正要》,真是品目繁多,由此可对海外中医的发展略窥一斑。
(作者:陈业孟博士,美国纽约中医学院院长、全美华裔中医药总会会长,曾任全美针灸与东方医学院校认证委员会主席。他担任多家大学的客座教授,包括北京、上海、江西中医药大学、复旦大学中西医结合研究院、美国加州五系中医药大学、大西洋中医学院等,近三十年来一直从事中医针灸教学、课程设置研究、教育管理以及教学质量评估认证,为海外中医针灸教育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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