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思想犯罪也不行：汉武帝颁布新政，颜异微动嘴唇没说话，结果被杀

文|格瓦拉同志
无休止的对外战争、横征暴敛，再加上频频发生的天灾人祸，等到汉武帝在位的晚期，帝国人口已经减半，许多地方更是十室九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底层民众，能平安地过完一生，简直跟中“六合彩”一样幸运。其实，不仅是底层民众，就连王公百官的境遇也很危险，动辄便因各种细微的过错被杀，甚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因为心里不满、思想上犯了罪，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其中，大司农颜异被杀一事，便是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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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画像
汉武帝刘彻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继位不到20年便把前几任皇帝积累的庞大财政盈余消耗殆尽，以至于帝国出现财政枯竭、“县官大空”（《史记·平准书》）的局面。为解决财政危机、筹集战争经费、维持帝国正常运作，外加满足个人的享受，汉武帝能做的，只能是加强对民众的搜刮。汉武帝搜刮政策的对象不分贫富，中产阶层受害最深，就连只求温饱的农民亦不能幸免。
汉武帝在从事搜刮政策时，同样没有放过贵族，而“白金三品”无疑是朝廷拿他们开刀的第一步。所谓的“白金三品” ，是汉武帝在元狩四年（前119年）发行的银锡合金货币，分为圆形龙币、方形马币、椭形龟币三种。其中，圆形龙币又名白选、白馔，重8两，价值3000文五铢钱；方形马币，重6两，价值500文五铢钱；椭形龟币，重4两，价值300文五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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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三品”
虽然“白金三品”的价值不菲，但由于在铸造过程中掺杂了大量的廉价原料-锡，所以实际价值非常低。以价值最高的龙币为例，其实际价值不到100文五铢钱，至于马币、龟币的实际价值更是惨不忍睹，都属于名副其实的“恶钱” 。然而，汉武帝在发行“白金三品”后，却强制要求诸侯到长安朝觐时都要购买。如此一来，朝廷从贵族手中榨取到大量的真金白银，狠狠地敲了他们一笔“竹杠” 。
汉武帝虽然通过敲诈贵族充实了腰包，但这种无异于明抢的做法毕竟太过下作，实在有损朝廷的颜面。因此，在正式推行“白金三品”之前，大司农颜异便跟汉武帝讲：“如今王侯朝贺，不过以白玉为礼品，其价值也不过是数千钱，而放置礼品的皮币，价值却要40万钱，太不相称了!”汉武帝听后大为扫兴，虽然没有公开斥责颜异，但内心深处肯定恨得牙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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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异担任大司农，颇受汉武帝器重
根据正史记载，颜异最初担任济南亭长，后来因廉洁耿直得到朝廷的赏识、拔擢，最终官至大司农，位列九卿之中。在西汉，大司农除负责征收田租、各种赋税外，还经营盐、铁、酒的制作专卖，从事均输、平准等商业活动，并且管理漕运和调拨物资，负责官吏的俸禄、军政费用等财政开支。汉武帝把颜异安排在如此重要的岗位上，可见对他相当器重。
熟悉汉朝历史的朋友都清楚，汉武帝是一位雄猜阴刻的皇帝，用人的原则是“绝对服从” ，容不得朝臣有半点儿主见。因此，在汉武帝手下做官的风险性极大，一着不慎就掉脑袋的比比皆是。仅以丞相一职为例，武帝在位54年间，曾更换过13位丞相，其中因罪自杀或被处死者竟然多达7位，横死率超过50% 。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都如此危险，其他官员的遭遇更是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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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是西汉著名酷吏，制造了很多冤假错案
颜异公开质疑推行“白金三品”的合理性，无疑跟皇帝的用人原则相抵触，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果然，在汉武帝的授意下，御史大夫张汤开始搜罗颜异的“黑材料” ，务必要将他置于死地。按照太史公的说法，张汤是一个专看汉武帝的脸色行事的奸佞之徒， “即上意所欲罪，予监史深祸者；即上意所欲释，与监史轻平者” ，制造了大量的冤假错案，使得“百姓骚动，不安其生，咸指怨汤”（两处引文均见《史记·卷一百二十二·酷吏列传第六十二》）。
在张汤的努力下，不久便有人告发颜异，称他有一次会客时，客人谈论朝廷新近颁布的政令有不合适的地方，应该做出必要的修订，但颜异听后却微动嘴唇而不应声。张汤一听，如获至宝，立即向汉武帝上奏道：“颜异身为九卿，听到他人评论法令有不适当之处，不向朝廷进言而是进行腹诽，如此大逆不道，应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