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见过最刻苦的学生，后来咋样了( 二 ) 我高中的其他

好像都是在说学霸的，说一个我高中同学吧，一个普通的女生。高中我和她坐前后。她努力到什么程度呢，高三那年她中午是不去食堂吃饭的，永远都是一只手拿着早晨从家里带的蛋糕/面包/包子，一只手刷刷刷地做题，除了上厕所和放学，几乎不抬头。但是她成绩还是很差，750满分她最多考480，300多的时候也有过。每次考完摸底她都非常难过，拿着卷子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回头找我问错题。高考的时候她险险过了二本线，几乎算超常发挥，念了个普通的二本学校。毕业之后她在姐姐的单位做临时工，努力了三年，去年考到了一个地级市的检察院，现在正在准备考司法证。她是我见过最努力，也最平凡的女生，没什么牛掰的亮点，做的每一点成绩都要比别人付出三到四倍的努力，结果可能还不尽如人意。但她也是少见的，不论经历多少挫折都愿意坚持，不管跌倒多少次都还在前行的人。

■最刻苦的就是初中时期的一个男同学。称为小L吧。
小L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在路灯下看书，晚上宿舍熄灯后就去过道看书。当然了，他的各科成绩也一直稳定我们班的第一名，极少下滑第二名，尤其是英语，读写棒极了。他的学习用品笔记本和钢笔之类的都是期中期末考试获奖奖励的。
不单学习，生活方面也很刻苦。他和很多离家较远的同学一样，住学校。学校没有食堂，都是自己做饭，就在宿舍的一角，宿舍是一间很大的房子，里面都是大通铺。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煤油炉子。用这个简易小炉子生火做饭。可是每次去他们宿舍玩，很少见他做饭。每次周末回家他都会带一袋子馒头和咸菜回校。常常吃冷食。
后来，初三末快中考的时候我转学了，去其他学校参加了中考。和同学们断了联系。那时没有手机网络这些。一直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不过按他的成绩，中考考到我们县一中应该是很轻松的。前两年，有同学建了一个初中同学群。多方辗转联系，很多同学都加入了进去。几乎大部分同学都读了大学。我进群后，就急于寻找小L。可是没有看见。问同学们，也都没有他的消息。
去年的时候，我家里装修。没有找装修公司，找了一个朋友介绍的工头。待水电工，瓦工，木工结束后，开始油漆工进场，工头说这次派的油漆工干活踏实还是你老乡。没想到来的油漆工就是初中同学小L。他说后来因为家里原因，他选择放弃了中考，就出来打工了。
他又问我，大学是不是读的**。我说你怎么知道。他惊讶的开心起来，他说有一年我去你们学校干活，看到一个人特别像你，怕认错人，没敢喊你，原来真的是你呀。
我一直都很欣赏佩服他，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只是有点替他惋惜，以他的勤奋聪明，本可以有更阔的天地。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吧。
（下面进一步升华下主题）
其实，命运呐，不到终了，谁又敢说哪个选择是对，哪个是错。君不见，有人因错的选择欢呼雀跃，有人因对的选择夜夜难眠。

■“一个女的，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看见问题马上想到了中学的纪律委员，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很刻苦，研究生毕业后，嫁给了一个医生，结婚生子。因为她在学生时期就挺耿直，不受同学待见，所以现在在同学小聚经常被嚼舌根。听的最多的就是，一个女的，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不还是结完婚在家带孩子。
一次周末，在图书馆碰见她母女两，闲聊我顺带问了下她关于女生考研的事，读了这么多书，也和其他女生一样的结果，会不会有不甘心。
她的回答让我听完感觉温暖，“也许我是和她们一样的，但是我的女儿可能和她们的不一样，她不爱玩手机，喜欢看书，喜欢钢琴，喜欢小动物，善良有爱心，一次我问女儿，为什么给图画书里的三只小猪都画了翅膀，她说我不想让大灰狼吃了它们，有翅膀就可以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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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朋友误会了，这位同学不是全职妈妈，是瑜伽馆的教练，离开了自己的专业。

■本文写于年初，原为纪念往事。被记叙者为我亲眼见过最刻苦的人。权当一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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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我强迫吃汉堡的女孩》
2010年11月下旬的某一天，在省实验中学的宿舍里，我强迫我的同班同学、隔壁寝室的室友于卉，当着我的面，吃完一整个汉堡。
（一）
回忆起我高中的三年，于卉注定是没法绕过的一个人。她是在我高一上学期进行了一半的时候被老师调为我的同桌的。她很特别，其实我自己也是。确切说，我和她都是这个班级里，看起来很“突兀”的那一个。
比如，她的初中。在我们这所面向全省招生的省实验中学，有一大半是来自外地市的尖子生，这些我自然是不熟悉。明明于卉和我都属于省会城市的，明明都在市中心区，于卉却来自一所我从前不曾听说过的初中；
比如，她的外表。于卉的衣服总是很简单，简单朴素的像个路人甲，毫无亮点。头发总是明显看出油油的，但别处还是挺爱干净。她很胖，却个子不高。总是带着羞涩腼腆、却又有一点讨好的笑容；
再比如，她（和我）在别人口中的样子。
同学们背后提起她的时候，总是会用一种“你知我知”的特别语气。明白着说不出她哪里不好，却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她是个和我们不一样的人”；日常生活维持着与其他同学相安无事的表面平静，却并没有非常要好的朋友。
（二）
其实我同于卉一样，被这个学校“边缘化”。但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我来自一所风气并不好的初中，是交了高价择校费进来的省实验，一个纯粹的“学渣”。要命的是我的性格，在之前的初中被同学的校园暴力连续欺负了三年，换到了新的环境是难以抑制的自卑。随之而来，显露在外的，就是我异常的高调和话唠，简直外向热情到过分甚至变态的程度。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被同学们当做“异类”。而进来之后，本身的天分、基础、努力程度都远远不如这些尖子们，于是自然而然继续着我的学渣生涯。
于卉成绩则很好，大考小考总是前几名，还考过好几次班级第一。在这所成绩是王道的学校里，有了成绩好这条，只要行为处事上不至于太作死，一般也还是能过的比较顺利的。
这也是于卉被被安排坐我的同桌的原因。
于卉和我之间两个最大的不同，一是成绩，二是家境。
我父母是普通的体制内人员，家境只能算小康，但爸妈视我为掌上明珠，特别舍得给我砸钱。我穿着名牌的衣服，吃出圆滚滚的身材，还在物质上有些挑剔，从不肯委屈自己。
于卉的家境则刷新了当时的我的三观，虽然能从她的穿衣上看出一二，却完全没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她爸爸是个普通的工人，妈妈则是医院的清洁工。父母均没有自己的手机号码，家里甚至没有电话。那时我问她电话，她给了我一个固话的号码，告诉我那是她爷爷家的，她周末有时会在。
（三）
那时，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我，不要看轻任何一个人，只要人品没有问题，无论成绩、家境，都要努力去试着和人做朋友。当于卉这个新同桌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她仿佛好像我从小到大读的新闻里走出来一样，全身上下都闪着“家贫志坚、品学兼优”的光。尤其是在知道她的家境之后，我总会跟自己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不觉得愧疚吗？
我倒并不是真的不会面对惭愧。然而偶尔勤奋学习一会儿，便又敌不过自己的懒惰和自制力差，于是又不肯用功了起来。学习上这样一曝十寒，毫无长进，也这么继续。我依然是一个学渣，于卉也从不会主动的帮助我的学习。看起来，她对我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
而我与于卉做同桌最大的收获，便是比其他人，都更近的了解她的家境，目睹她的贫穷。
（四）
于卉在生活中对自己的克扣，是让人看着难受的。
她总是吃的很少，和她的身材看起来极不协调。她小时候打过激素，所以一直维持着这样的体型。她每天早上一个食堂素包子，中午也是简单的一个素包子或一张饼。而晚饭，则是一些糖果、瓜子和点心。它们囤积在她寝室的柜子里，供于卉每晚吃一点。于卉说，那些是她家过年时候攒的年货。她那样自然的告诉我，一个星期在校五天，她每周的伙食费从来都是7块钱。
不仅如此，我甚至几乎从未见于卉喝过白开水。在她的柜子里，有很大一袋廉价速溶咖啡。于卉每天用学校免费提供的白水冲泡一小袋，以保证一天的精神充足。
看到这样的于卉，自然是心生不忍。彼时开始住校的我，每个早上总是起不来。于是不得不买了早餐打包，压着早自习的点到教室，把书包朝教室一丢，站在走廊里吃早餐。被班主任批评了几次说我“打擦边球”，刚刚略有改善。逢着于卉这样的经历，我便心安理得的给自己一个理由：我要帮助于卉。
我又回到了每天晚一会儿起床的生活，不同的是，我每天会带着零食和牛奶到教室。在状若无意的把零食分给于卉之后，有时候，我会带双份的零食，偷偷和于卉一起，一边早读一边偷吃东西。有时，我则是只带单份的零食，塞进于卉的课桌，然后拿着早餐继续站在走廊里吃。时间稍微久了，班主任对我也是无奈，便懒于批评我。而我内心却升起一些小小的得意：既能多睡，又能吃早饭，还能躲开讨厌的晨读，但最重要的是，我是在帮助于卉啊！
时间久了，我与于卉之间越发了解彼此。但事实上，我们的关系并没有真正变得近起来。于卉对我的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而我当时觉得，那是出于“学霸的自尊心”。我并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的过程里，我自以为是的同情心，慢慢膨胀了起来。
（五）
我开始越发有意无意的喜欢与于卉闲聊。并状若无意的捕捉于卉透露出的细节。而事实上，于卉贫穷的家境是最好的素材提供。有次她下了辅导班的课，天下大雨，她很晚骑自行车到家，发现没带钥匙。而因为家里没有电话，她怕大声敲门吵醒父母，便一个人躺在自行车棚的砖头上，盖着雨衣睡了一夜。再比如，美术课上，于卉用的十二色水彩笔看起来像是二手的。她告诉我那是她周末专门去火车站的一家文具店淘来的“试用品”，跟老板讨价还价七块钱就买下了。我听着于卉的故事，一边叹息着她贫穷的遭遇，一边自我陶醉并满足于当时的自己幼稚的同情心。
某天，当我跟于卉说起，今天中午食堂的炸鸡真好吃之时，于卉告诉我，那些油炸食品她从来没吃过。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进过肯德基麦当劳德克士的门。那天听完这话，我回去便问几个室友，我明天要点炸鸡的外卖，你们吃不吃。在得到室友们肯定的回复后，我立刻打电话给妈妈，让她第二天中午，订一个全家桶给我。
那天，全家桶送到了寝室。几个室友和我一起分吃着炸鸡。我事先拿走最大的一块鸡腿排，和一个汉堡，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等大家吃了一会儿，便按照原先的设定，用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说，哎呀，这还剩下呢。不然分给隔壁寝室的吧。
我拿着汉堡和鸡腿排去到于卉的寝室。刚好她一个人在。我努力表现出自己“并不是专门来给她送吃的”的样子，告诉她，我们寝室点了全家桶，吃不完了，这个就分给你吧。
于卉接受了，但并没有直接表现任何感谢。我即将离开，目光触及到于卉的大茶杯。看着里面的咖啡，猜想着它们应该早就已经变凉了。而于卉却并没有立刻开始吃我给她的食物，却拿着书在看。看她的样子，一定是会留着食物之后慢慢吃。但是那怎么行，凉着吃多不好。我想着，抢下了她的书本。
“你现在就吃吧。”我对她说。
“我吃过午饭了，现在不饿。”于卉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并没有生气。
我那时偏偏想着，我要照顾于卉的自尊心，千万不要表现出我是在同情她的样子。
“你现在不吃，肯定慢慢放凉了。到时候你嫌难吃肯定就会扔了。我买的可贵着呢。”见于卉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没给她机会接了下去，“吃，你现在就吃。我看着你吃。你不吃完，我就不走。”
于卉用一种难为情的表情看着我，见我已经坐了下来，盯着她，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她拿起汉堡，一脸通红的吃了起来。
第一次吃汉堡的她，对面坐着盯着她的我。我看到她吃着汉堡，我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她的脸越来越通红，吃着也越来越紧张。却不敢停下。甚至连我问她好吃不好吃，都没有回答我。
她吃完汉堡，小心翼翼地问我，还要继续看着她吃鸡腿排么。我想着她估计也吃不下了，便说要回寝室午休了，准备离开。我临走时，稍微瞥见她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状态，心里却是得意的。
我当真是情商极低，一点都没意识到，从那天起，有些事情开始悄悄改变了。
（六）
从前于卉对我的态度虽然还是有些冷漠，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和交流还是顺利的。而那次之后，我与于卉的日常相处，她便开始带着对我的讽刺。
我要借用于卉的红笔，她会对我坚持说不借。我问她你现在要用么？她会反过来一句，我不用我也不借给你，奥巴马睡觉的时候你也不能当总统啊；
全校号召给得了白血病的校友募捐之时，于卉捐了一块钱，我也假装自己并没有之前偷偷捐过五十块，而是当时于卉的面，把同样的一块钱捐给来收钱的小组长。于卉看着小组长登记收钱的时候，对我说，平时你每天早上吃的零食都不只一块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