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什么意思?」
他说:「那是象征性的话,不过也是真的。那是指可进又可出的门。我们有一些秘密进口和出口,几乎不可能恰好碰到。不过这一点以后再说。现在请你告诉他们,那一天你爬第三座金字塔的情形。」
「我只记得……」才讲到这里,她就停了。山腰上那些树木开始裂开、飞走。她觉得头晕。众人的身体一一分解。她的视野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光圈,四周一片漆黑。她禁不住的叫了出来。
她听到驮兽说:「没关系,不要怕。」可是她找不到他。他说:「我就在你前面。你又失去焦点了。放松!不要担心!」
他的话使她安心。有那么一下子,她觉得有一种柔和的黑色撑着她。驮兽说:「你知道怎么做。好好调整你的意识,直到你看见我们为止……」
整个情景立即清晰起来。她倒抽一口气。众人用手肘推着他人,互相笑着。驮兽说:「她还在学习。」
她惊愕的说:「我又回到梦中了。」
驮兽说:「记住,梦和清醒时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事情。现在,呃,金字塔。」
「金字塔?」她已经忘了。
他轻声的说:「告诉我们你爬金字塔的情形。」
她突然不耐烦:「我们为什么不能在白天我平常的意识下进行?」
他说:「不论哪一种意识,都很正常。但是现在进行,我们发现的东西比较多。来吧!」
「那时我和驮兽在一起。我看到三座金字塔,只是那时候不知道叫金字塔。然后我又开始做梦,或者说,类似做梦。醒过来时,我已经站在通往金字塔顶阶梯的半路上。我怕得要死,因为我从来不曾爬过那么高的地方。这时我突然想到那个老人也曾经爬过……他很熟悉,但我不熟悉。但是连这一件事都在我记忆中完全消失,一直到前几天才又突然想起来。」
她讲完之后,四周一片寂静。她不禁怕了起来。她虽然还是看得到众人,可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们在某一个她难以了解的方面已经走掉了,或者说,已经在一个她难以追寻的内在空间消失了。她惊慌起来,回头看驮兽,一看就呆了,因为驮兽和众人一样,好像也消失了。或者是他使他们消失的。总之,每一个人都在,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却觉得完全的……孤单。
驮兽说:「很抱歉,我们刚刚把我们的觉察力转走了一下。也许不是很有礼貌,但是却有必要。我们已经决定让你多了解我们的处境,看你能不能帮助我们。」
她皱起眉头说:「所以那并不是我的想象喽?好,我很怕,我要忘掉这一切,回我的身体去。我把我的意识放在正确的地方,你们却跑到别的地方去,这样我们能做什么?」
有几个发言人笑了起来。她瞪他们一眼,愤怒的说:「和一些老是比你懂的人在一起,实在很不爽快。」
驮兽轻声的说:「没有人要贬低你。没有你不行。你很重要。你在这里的重要性你自己不知道。请你要了解,你并不是无意间来这里的。甚至你跑到这一带来也不是巧合,是人家带你来的。谁带你来的呢?那时候你向第三座金字塔跑去,然后在那第三座隐形门外面停住。这里面的意义只有几个发言人知道。」
他又说:「除此之外,依照我们史料的记载,那个女人将是双胞胎之一,而另外一个将是异性,而且只有心灵。我们不相信那个老人就是这个双胞胎。和朗帕谈话的结果,我们觉得他也不是。所以我们就产生了两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对双胞胎是谁?你知不知道那个老人的什么事情?」
她侧过头看他,笑着说:「你没有告诉我你和朗帕谈过这件事。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两个问题我都没有答案。我知道这一次梦中事件非常重要,我一定会记住,但是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关系。」
他说:「我们也不知道——还不知道。你有办法找到他吗?你叫过他没有?」
「我从来没有找过他。我不知道从哪里找,也不知道怎么找。但是为什么找他这么重要?」
「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这重要性的一部分。」
她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因为她突然害怕了,可是又兴奋起来。她喊说:「等一下,我想到了一件事。前天在中庭,我觉得有人在叫我。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人,我却觉得是那老人在叫我。这一点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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