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丝?莱辛的短篇小说世界


 多丽丝?莱辛的短篇小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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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中东波斯(今伊朗),成长于南部非洲的罗德西亚(今津巴布韦),三十岁定居西欧英国。在不同地理纬度和文明纬度中穿梭的多丽丝?莱辛,十四岁就辍学,当过保姆、电话接线员、速记员等。最后凭借写作,问鼎欧洲几乎所有的文学大奖,还获得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的荣誉博士学位以及2000年的“荣誉爵士”勋章。2007年10月获诺贝尔文学奖,瑞典学院在颁奖词中称赞她为“女性经验史诗的抒写者,以怀疑、激情和远见审视了一个分裂的文明”。
很多年后,作家莱辛回顾了她的成长经历和当作家这件事:“我是在一个实实在在的泥棚房、茅草屋里长大的。这种房子总是到处都有,哪里有芦苇或茅草、适当的泥巴和砌墙用的杆子,哪里就有这种房子。我长大的那座房子有四间屋子,一间挨着一间,里面堆满了书籍。我父母不仅把书籍从英国带到了非洲,我母亲还从英国给她的孩子们邮购书籍。那一大包一大包牛皮纸包着的书籍来了,它们是我童年生活的乐趣。一座泥棚房,但是堆满了书。”莱辛说,没有书籍的房子里是出不了作品,也出不了作家的。
写作、文学,天然和图书馆、书籍,以及大地、传统有着密切的联系。离开村子里的泥棚房多年后,莱辛还会收到村里人写来的信,有的人在信中写道:“我也要当一个作家。”他们说,“因为我住的房子和您过去住的那种房子一模一样。”古老的村寨里依然没电、没水,但有了梦想——因为莱辛的写作的缘故。
莱辛一生著作等身,作品形式多样,有长篇小说、短篇小说集、自传、散文、杂文、剧本等等。作品内容涉及二十世纪英属非洲殖民地(津巴布韦)、南非以及二十世纪后半叶至今的英国及至欧洲的局势。她关注种族压迫、女性的精神世界、性别之战,混乱、疯狂的社会和日益分裂的西方文明以及激进的政治,甚至未来核战争会给人类带来的灾难等。她着重呈现个人内心世界的复杂、困惑和彷徨。她的代表作有《野草在歌唱》《金色笔记》《四门城》等。莱辛的作品对当代西方的文明产生极大的影响。以《金色笔记》为例。一些男性看过此书以后,“生平第一次了解了女性是如何看待她们生命中的男人的”,认为作者“看穿了伪装之下的我……了解我那邪恶的心理……我的虚荣、任性和脆弱”,于是就“开始改变自己的愚蠢无知和招摇放肆……” 这本书也让女性去思索,“在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里,应该成为怎样的女人”,让她们意识到,爱情并不是女人生命里的唯一,女性还应该有工作。有人(尤其是女性)说,《金色笔记》改变了她们的世界。这大概也是莱辛被称为“女性经验史诗的抒写者”的缘故。
在莱辛的创作中,二三十部长篇小说固然起着主导作用,但她短篇小说集也有十五六部之多,数量可观且享有盛誉。但在国内,对莱辛的短篇小说只有零星的翻译和介绍,不系统、不全面。而早在2002年,英国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旗下的弗拉明哥出版公司就曾出版过她的短篇小说选集上下册,收入她横跨四十年短篇小说创作的名篇佳构。上册以她的经典短篇《到十九号房间去》为题;下册题为《对杰克?奥克尼的考验》,收小说十九篇,《一位老妇人和她的猫》等名篇尽数收入。可以说,这是比较全面反映多丽丝?莱辛短篇小说创作成就的较为完备的一个选本。好在以弗拉明哥出版公司的多丽丝?莱辛短篇小说选集为底本推出的中文本,正好在这个隆冬出版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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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到十九号房间去》收入十九篇作品,已有定评的经典小说如《恋爱的习惯》《另外那个女人》《楼顶上的女人》《女人》《到十九号房间去》等都收入了这个集子。仅仅从标题看,不难发现和女性题材有关。写《恋爱的习惯》时,莱辛四十岁,她爱上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而一位上了年纪的著名演员爱着她。这种从生活到小说的性别和场景的置换,对那些喜欢心理侦探作品的人来说不啻为一项有趣的锻炼;《他》中的女主人公对自己的丈夫很不满意,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让丈夫回到自己身边,或者说她不得不回到丈夫的身边。作品似乎告诉我们,女性独立,谈何容易?两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子,在瑞士一家旅馆里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争风吃醋,斗智斗勇,到头来却发现,两人都曾有过在这家旅馆和一个女人春风一度的经历——这就是《女人》的故事。在莱辛的“女性故事”中,值得一提的是《到十九号房间去》,小说的主旨就是一个女人太需要私密的空间了,就为之殒命了。这篇小说受到了女性读者的青睐,可见故事不仅仅是来自于作家内心的某个隐秘之处,而且揭示了很多女性的隐秘之处。而这难免会让读者联系其另一位女性作家弗吉尼亚?吴尔夫写的《一间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