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契合与诗性的绽放——高晓涛散文集读赏 - 李明忠

精神的契合与诗性的绽放——高晓涛散文集读赏 - 李明忠
精神的契合与诗性的绽放——高晓涛散文集读赏 - 李明忠
文章插图
精神的契合与诗性的绽放
——高晓涛散文集读赏
李明忠
多年前,在铜梁作协的聚会上,纤纤走来一个陌生的女子:双颊白皙圆润,眼神柔中有刚,一脸静气,满身书香。她,就是高晓涛,刚刚经历了生活的重大变故,为了炽烈而深沉的爱,将自己连根拔起,从陕西汉中空降到重庆铜梁。
那以后,我陆续读到她的剧本、歌词、散文。我发现,晓涛有率真的个性和独立的思想。她按照天性自由地写作,一切对天性的压抑,对思想的左右,都不苟同,不容忍,而且奋起反抗,与之决裂。这样的个性绽放在散文中,有心灵的真实写照,有生活的深刻体验,有最直接、最畅快、最自在的言说,饱满的内心世界与丰富多彩的生活激荡交融,清醒地感受到当下的每一次心跳,生动地传递出爱的勇气和力量,给读者温柔的安慰和有力的鼓舞。
怀着对生活的热爱,对故土的思念,她行走于汉中和重庆的山山水水,感受复杂多变的社会现实,契合自己的思想精神,着意绽放诗兴的情怀,结集出版了《我在铜梁等你》,凡《行走》《思悟》《记忆》《你我》《感怀》五章,或记游感怀,或洞察世象,或审视文化,或关注当下,呈现出她近年来创作的重要成果,体现了她对客观世界的深刻体验和创作追求。
这本集子,有以下特色:
情深意切,是真实心灵的自由呈现。优秀的散文作品必然是作家心灵的真实写照。袁枚宣称:“诗者,各人之性情耳”。刘半农提出“心灵所至,尽情发挥”。散文要见证心迹,只有注入“我”的个性,染上“我”的色彩,倾诉“我”的情感,表达“我”的发现,体现“我”的风格,才能写出有别于人的、最真切的体验,才能增加作品的辨识度,在文坛上争得立足之地。
这个集子中写山景的文章,可以看出高晓涛在这方面的努力。《山中约茶》,有一种回归自然、踏足林泉的舒适和惬意;《山中听雨》,听出水墨画的意境,听出沁入心底的清凉,听出心灵的快慰和满足;《回乡之路》重重叠叠,盘旋着疼痛、苦闷和焦虑,是阻隔幸福的屏障,却又是最深的乡愁和牵挂;《又见南山》,见出的是心灵的寄望,凝重而无言。思与境偕,物我两冥。作家的情感从心中奔涌出来,随着流岚飘飞,融化在空蒙的山色里,山风入怀,作家的心灵舒展开来,把无知觉的自然吸入自我之中,享受着心灵的满足和愉悦。
亲情为散文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其间的生与死、苦与乐、希望和绝望牵动着作家的情怀。在《忆奶奶》中,奶奶是幸福的凝结点和加油站。在《清明的追思》中,公公生命不已,爱子不息。在《我和你》中,母爱消融叛逆,守望爱子走出青春期的疾风暴雨。这类散文深沉中透出炽热,困境中预示着转机,凸显了心灵的悸动,辐射出感人肺腑的冲击力。作者抓住最感人的细节,写出了最耀眼、最温暖、最揪心的生活故事,我们从中体会到深情,感受到人生的无常和生活的幸福与艰辛。
肝胆相照,是诚实品格的直接书写。“修辞立其诚”是《易传》的美学观点。散文的“诚”是诚实,肝胆相照,有啥说啥,不矫饰,不做作,为文得体、客观,不看风向,不问气候,尊重事实,书写常识,反思历史,洞察当代,直面生活中的不幸和痛苦。
在高晓涛的集子中,我看到了用真诚品格写出的佳作。《雨后》关注底层,写残疾人谋生活的自信和从容:凭本事讨生活,没有卑微和下贱。《老妇人》写拾荒老妪的丧魂落魄,是因为丢失了买眼药的十多块钱。《夏夜》写贫困老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寻觅破烂的难堪和艰辛。这类作品在集子中虽然不多,却是一大亮点,体现了作家的审美追求。
如话家常,是美好精神的朴素表达。高晓涛的散文娓娓道来,如话家常,语言朴实无华。在平淡从容的文字里,我们可以读到温情似水的故园之情,读到含滋蓄味的山水之思,读到荡气回肠的人伦大爱。朴素中出诗画。我们看看《芦苇荡荡》的一段文字:“芦苇通常在秋日最为茂盛,花开时白绒绒一片,如梦一般迷离。芦苇的色泽不全然是白,而是白里透着黄,色彩虽单调了,但若以水为背景,就呈现出一种朴素的美感,有了阳光的照耀,又在朴素中变化出缤纷的色彩。” 这段文字呈现出一幅诗意画,芦苇生机盎然、朦胧飘逸,浴着金色的阳光,变幻出缤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