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说带我回家和妻子谈离婚,一进门一张遗像让我发觉掉进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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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年抬起左手,上面一只精巧的腕表,时针正指着八点,八点过十分的火车,只有十分钟就要发车,可是谢暗之还没有来,顾流年颓然放下了左手。
上周她早与谢暗之约好,两个人周末去普陀山玩两天。普陀山的风景优美,确实令人向往,然而顾流年的心底却还有一个更隐秘的祈求。
都说普陀山的佛祖极灵验,特别是送子观音,更是有求必应。顾流年这样巴巴地赶过去,不过是想向菩萨求一个孩子,一个她与谢暗之的孩子。
这样想着,顾流年的手就摸到了衣袋里叠在一起的两张火车票。它们挨得那样紧,中间一丝缝隙都没有,就像她与谢暗之情浓的时候那样紧。
顾流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腕表,才过了两分钟,可是她怎么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只有八分钟了,谢暗之到底来不来?
顾流年认识谢暗之八年了,她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他总是跟她说:“我很快就会离婚娶你。”“我过两天就回去跟她摊牌。”
她从满怀希望到无动于衷,再到不屑一顾,这些话已经听得她耳朵起了茧子,他们的关系仍然毫无进展。
她已经三十岁了,上周偶遇高中的同学邵美华,她儿子已经上小学。反观自己,被谢暗之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进退维谷,一事无成。顾流年受了刺激,终于痛下决心,怎么都得争一争。
顾流年想,她现在青春年华不再,容颜渐老,而谢暗之与他妻子的关系,也显然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毫无转机。她不甘心八年的青春,只换一个悄然退场。
然而,除了一个她和他的孩子,她真想不出更好的筹码,可以拿捏谢暗之,叫他与自己结婚。
顾流年这样想着,又侧头看了看车窗外面,月台上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抬腕看了一眼腕表,八点过八分。广播里温柔的女声传来:“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普陀山的列车即将发车……”
顾流年犹豫了一下,终于掏出手机,下意识就按出了在心里过了无数遍的那一串数字,大拇指却停在绿色的拨打键上,再也按不下去。
她记得他曾经一再地告诫她,不要在周末给他打电话。有一次她试探着打了过去,谢暗之根本不接,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到了星期一,谢暗之打电话骂顾流年,顾流年哭了,又满腔委屈地跟他道歉。他却不依不饶,警告她,再有下次,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谢暗之挂了电话,顾流年却哭了很久,也说不上是伤心,她只觉得委屈,她怎么就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小心翼翼,委曲求全,这都是她从前所唾弃的。
顾流年颓然放下手机,只觉得身边座位一沉,她惊喜地侧过头去,一句“暗之”幸亏没来得及唤出口。
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长相极是普通,只是身材生得比一般人魁梧一些,他向着顾流年咧嘴笑了笑,“美女,我先坐会儿,等人来了,我再让开。”
顾流年突然间心灰意冷,便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人来了,你坐着吧。”
男人道了谢,一路上在顾流年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是顾流年显然心不在焉,只偶尔木呆呆地侧过头去,冲着男人点一点头,算作是回答。
她为了能与谢暗之周末出来一趟,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功课,使尽浑身解数,谢暗之才松口许了她这两天时间。可是,他终究是没有来。
不过是几个小时便到了普陀山,顾流年匆匆忙忙下了火车,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最美的风景,此刻也入不了她的眼,手机一直都是寂静无声。裹挟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寂寞似雪,悄无声息便布满全身。
这几年她也去过雪多的地方,只是从来都是一个人,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原来只不过因为无能为力,才假装已经习惯。这个世界上谁能够习惯孤独?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不孤独。
走得累了,她想起此行的目的,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返,便准备了果蔬香烛,极虔诚地跪在送子观音的面前。她拜下去,再拜下去,把头磕在地上,“观音菩萨,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吧。”
她求得那样地哀切,以至于眼泪滴在手背上,又沾到了她的脸上,花了她脸上的妆。然而她的心里又忍不住冷笑,“顾流年,你觊觎别人的东西,菩萨是不会答应你的。”
她走出大殿的时候,因为低头掩饰红了的眼眶,花了的妆容,冷不防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柱子似的站在那里,撞得顾流年头昏眼花。
还不等顾流言回过神来,那人倒是惊呼了一声:“美女,是你啊。刚才你忘记东西了呢。”
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送到了顾流年的面前,顾流年不用看就知道他是自己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魁梧的男人。那人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看起来有点儿傻。
这小松鼠是谢暗之从前送她挂在包包上的,她一向都宝贝得很,带在身边六七年,也舍不得丢掉,可是今天居然落在火车上了,而她却浑然不觉。
顾流年接过小松鼠,随手放进包里,道了声谢就要走,那男人却伸手拦住了她,“美女,咱们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顾流年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让看着的人都觉得特别开心。原来男人搭讪女人的方式都差不多。
八年前,顾流年从应聘的公司走出来,迎面撞上了谢暗之,谢暗之一边帮她捡散落一地的资料,一边笑着跟她说:“美女,咱们这样有缘,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那个时候刚刚毕业,对谁都没有戒心,对世界怀着美好的憧憬,对自己的容貌也毫无原则地自信,顾流年也就真的去了。
谢暗之极会说话,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顾流年应聘的那家公司颇有名气,吃饭的时候她忍不住为自己担忧了几句,谢暗之却笑嘻嘻地安慰她:“放心,你肯定行。”
谢暗之的语气那么笃定,顾流年都差点儿当自己是不出世的人才。等她后来真的进了公司去上班了才知道,他就那个公司的老总,他当然可以笃定她能进。
顾流年真的随着魁梧男人一起吃了顿饭,这才知道男人叫做孙子成。孙子成自己说尚未成家,这倒叫顾流年诧异。一个未成家的男人,去送子观音殿里求什么?
然而,她与他不过是茫茫人海中匆匆两面之缘,她自然不会刨根问底,两个人只说些山水风光,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顾流年不想占孙子成便宜,说要AA,孙子成死活不同意,也只得作罢。
第二天上午,顾流年捏着送子观音殿里求来的小小一张符,坐上了回去的火车。
走到出站口的时候,接站的早就排起长队,伸长脖子从人堆里寻人。一时找到了,喊一声,两个年轻的或者不年轻的男女便紧紧地抱在一起,男人接过女人手里的行李,携手往外走。
顾流年想,这才是俗世的烟火,平凡却又温馨,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只一个人孤零零地拎着袋子,走在热闹的人堆里,感受着无边的寂寞。
她知道这是一条寂寞的路,上面布满荆棘,稍一不慎,不但身败名裂,还有可能粉身碎骨。便是侥幸成功了,迎接自己的也不会是鲜花与掌声,只有鄙视与不屑。
她怎么就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呢?
那一天她接了公司的通知,满怀喜悦地去上班。可是一到公司就傻了眼,她明明应聘的是销售的岗位,来人却通知她去老总的办公室当秘书。
顾流年迅速地扫视了一遍自己,她既没有当秘书的美艳,也没有当秘书的细心,当然更没有当秘书的能力,只怕是公司里管人事的领导出了差错。
可是刚到那样高大上的公司,她连多问几句都不敢,只能战战兢兢地随在别人的身后,敲开了老总办公室的门。
等她走进去的时候,一切都有了答案,端端正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正是谢暗之。他含笑看着她,眼中满含促狭。
当身后的门缓缓关上,顾流年忍不住雀跃,“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谢暗之笑盈盈看着她,佯装生气,“你的意思是,我是一堆狗屎?”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两个本来就彼此有意的人待在一间办公室,爱情来得顺理成章。更何况谢暗之明示暗示,各种暧昧,各种追求手段层出不穷,顾流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她总不能说,你太有钱,太体贴,太优秀,所以我要拒绝你。
爱情总叫人忘记光阴,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一心沉浸在爱情里头,两年的时光,不过是眨眼之间。
等顾流年满了二十四岁,家里父母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电话中试探,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可以带回家见一见?
顾流年当天就把父母的电话转述给了谢暗之,二十四岁的女孩子虽然并不急着嫁人,然而听一听心爱的人跟自己求婚,亦可以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
顾流年从来没有怀疑过谢暗之对自己的爱,可是她却也愿意借着父母的话,探一探谢暗之对自己的态度。
谁知谢暗之听了顾流年的话,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继续埋头于工作,再不曾置一词。
顾流年的心凉了半截,可是她也知道他是个工作认真的老板,他宠着她的时候她可以无法无天,然而他严肃冷峻的时候,也曾叫她很害怕。所以顾流年只是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便尽量专心处理手边上的工作,至少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是平静的。
到了下班,顾流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地下室的出口等着谢暗之的车子,一起回到谢暗之在城里最繁华地段的公寓里去。
她承认自己确实生气了,她原以为,她与谢暗之之间,婚姻实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她不能不想,难道谢暗之真的如她在洗手间偷偷地听那些女同事所议论的那样,不过是跟她玩玩而已?可是他明明那样爱她啊。
谢暗之在家里和在公司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公司里他高高在上,冷漠得不近人情。可是只要回到了家里,他会脱下名贵的西装,换上围裙,完全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买菜做饭,洗衣拖地。顾流年回家就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刷刷微信,然后负责吃饭,赞美谢暗之的厨艺。
有时候顾流年心血来潮去厨房帮忙,谢暗之总是把她推出来,“我的小宝贝,我的小心肝儿,怎么能沾上这些世俗的烟火呢?”
他从来不让她在家里做一丁点儿的事情,便是每周的星期六星期天他有事不在家,也记得把冰箱里塞得满满的,甚至把两天的饭菜都做好。顾流年只需拿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一热就好。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不爱她呢?
顾流年站在马路边,犹豫着要不要招出租车的时候,谢暗之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的身边。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露出谢暗之英俊的笑脸,“上来。”
顾流年扭过了身子,“不。”
“快上来,交警已经过来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顾流年飞快地上了车,谢暗之歪过身子,体贴地替她系好安全带。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他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小傻瓜。”顾流年便红了眼眶。
车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回家,当他们走进当地最大的酒店的时候,顾流年疑惑地看了谢暗之一眼。谢暗之温柔地回视她,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侍者恭恭敬敬地引着他们到了酒店的顶层。顾流年倒是知道,那里有一间特殊的包厢,据说稍微有钱些的男人,都是去那里向自己心爱的女人求婚,因为在那里,求婚的成功率差不多是百分之百。
顾流年的心怦怦直跳,他是要带她去那里吗?她这样想着,左手在谢暗之的掌心里动了一下,反握住谢暗之的手,十指相扣。
当侍者打开房间的大门的时候,顾流年呆在门口一动不敢动,呼吸都浅了许多,细了许多。
整个房间以粉色为基调,可是却并不显得媚俗,只让人觉得美,觉得梦幻,觉得无可挑剔,它正是所有少女心中最爱的那个样子——不只是一部分,是所有。
顾流年掐了谢暗之手上的一块肉使劲一拧,谢暗之“哎哟”了一声,问她:“做什么?”
“我只怕我是做梦,所以掐一下,看痛不痛。”
“可是你掐的是我。”
“你不是痛了嘛,那就证明我不是做梦喽。”顾流年俏皮地瞧着谢暗之,“你这人真坏,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故意的?进去吃饭吧。”
两个人牵手进去,侍者不紧不慢地上菜,两个人慢条斯理地进餐。
顾流年这顿饭吃得其实并不轻松,她喝酒的时候要留心酒水,生怕里面有什么东西会噎到自己,吃菜的时候又要注意菜盘,怕错过菜肴里的精彩。
她小心翼翼吃完了一段饭,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侍者端进来一个蛋糕,顾流年两眼放光地盯着蛋糕,心想,原来在这里。
她费力地吃了三块蛋糕,又逼着谢暗之吃了两块,还是什么都没有。顾流年最后只得不顾形象地拿着刀叉在蛋糕里翻找,谢暗之笑眯眯地看着她,问:“流年,你找什么呢?”
顾流年吓了一跳,只得讪讪地放下刀叉,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
谢暗之从西装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托到顾流年的眼前,“你是不是在找它?”
那是一只装戒指的盒子。顾流年忍住了动手去抢过来的冲动,规规矩矩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谢暗之打开了盒子,一只钻戒静静地立在盒子里,盒子里红色的丝绒衬得钻石愈发地璀璨夺目。
顾流年其实是个土冒,她看不出钻戒多少克拉,也并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有戒指,便意味着求婚,她从听了父母的电话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谢暗之顺势单膝跪地,他拉着顾流年的手,说:“请你收下。”
顾流年有一刹那的疑惑,难道他说的不应该是“可以嫁给我吗”这句话吗?可是疑惑不过是一闪念间的事情,她的心便被喜悦溢满。
谢暗之把戒指套进顾流年纤细的无名指,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房间里有一扇落地窗,站在那里,可以俯瞰万家灯火。
谢暗之沉默了一会儿,说:“流年,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顾流年摸着手上的戒指,喜滋滋地笑,“什么事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顾流年从座椅上跳起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
“我四年前就结婚了。”
顾流年险些昏倒,“那你还追求我?那你还跟我求婚?”她一边质问,一边去取手上的戒指。可是戒指太紧,她又太心急,一时之间竟然取不下来。
这时谢暗之回过头来,看到顾流年的动作,冲过来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他说得又急又快,“你不能取下来,我不许你取下来。”
“凭什么?”顾流年不由冷笑,“休想我给你当二奶。”
谢暗之“扑”地跪在顾流年脚下,“流年,我会跟你结婚的。”
“那你老婆怎么办?我可不想破坏你的家庭。”
“你听我解释,听完以后,原不原谅我,都随你好不好?”
顾流年本想丢下戒指,拔腿就跑,可心里到底有一丝不甘心,她就着谢暗之的乞求,顺势坐了下去。
“流年,我的婚姻并不幸福。她一直对我冷冰冰的,从来不会关心我。她又总是疑神疑鬼,怀疑我有外遇。每一周的星期六星期天我都必须回家陪着她,不然她就会大吵大闹。流年,从前我对你撒了谎,我并不是出差,而是回家陪着她,过两天毫无生气的日子。可是你这样单纯,我说什么都相信,你这样子让我心痛。”
顾流年心里空落落的,她今天玩了一天的过山车,从高处跌到低谷,又从低谷爬上高处,再跌下来,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晕乎乎的,无法思考,所以她只是机械地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儿离婚呢?”
“她身体有病,每天都要吃药治疗,离开我,她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她就只能死。从前,因为没有遇到你,跟谁结婚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流年,为了你,我会跟她离婚的,你相信我。”谢暗之的头埋在她的两膝之间,有滚热的液体滑落在她的腿上,他呜咽着求她,“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这个从前她见着除了笑就是冷漠的男人,原来还有别的情绪,他会伤心,他会哭泣,他也会痛苦,这叫她觉得谢暗之更加真实,这叫她没有办法硬下心肠推开他。
都说女性有一种原始的母性,他在她面前不再强大,所以愈发显得可爱,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爱他,也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恨他。
谢暗之要她等着他,一等就是六年。
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到了周末谢暗之雷打不动地回家,并且在家里从来不会接她的电话。
刚开始她还闹过几次分手,也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分手,可是禁不住谢暗之各种挽留的手段,只要他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得像个孩子,抱着她说:“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顾流年就再也狠不起心来推开他,他其实永远都知道她的软肋。
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她的青春年华已经不再,便是想抽身,这世界上只怕也没有什么好男人肯要她了。顾流年想,那就等吧,他说他的老婆体弱多病,至少自己身强力壮,那就熬,看谁先把谁熬死。
出租车朝着他们的公寓开过去,这时候顾流年的电话响了起来。顾流年飞快地拿起手机,是妈妈的电话,她颓然地按下了接听键,“妈。”
“什么时候回家?你大姨有个邻居,虽然离过婚,但是条件不错……”顾流年只听得妈妈最后说了一句,“你今年要是还不把自己嫁出去,你以后就别说是我的女儿。”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顾流年有气无力地想,真的不能再等了。
星期一,顾流年抖擞了精神去上班,却连谢暗之的面都没有见到。公司人事部的负责人冷着脸拦住了她,丢了一个厚实的信封在她手里,只有一句话:“谢总说,你被解雇了,这是三个月的工资。”
顾流年还当自己听错了,张大嘴巴望着人事部的负责人,那人只当作这是顾流年发飙的前奏,丢下一句“我只是个传话的,有问题找谢总”,落荒而逃。
在公司里找谢暗之理论?顾流年不由打了个寒颤,说实话,她真没有这个胆子。她之前在公司见识过跟谢暗之理论的员工的下场——谢暗之其实就是个霸王,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她也不指望凭着她跟谢暗之的这点关系可以左右他,第一,若是他们的关系能够左右他,他就不会不打任何的招呼地开除她;第二,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八年,谢暗之既可以把她宠到天上,也可以把她踩到泥底。
顾流年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回公寓守株待兔才是上策。
顾流年匆匆走出公司,居然迎头碰上了孙子成。孙子成西装革履,衬得普通的五官都出色许多,好像跟在火车上、普陀山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孙子成满面笑容地与顾流年打招呼,顾流年满怀心事,懒得敷衍,只说:“好巧。”
“一点都不巧,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既然孙子成都说是特意来找她的,顾流年自然不会傻得去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若不知道她在这里,也就不是特意了。
孙子成问顾流年:“找个地方坐坐?”
“你既然特意来了,就是我不想坐坐也不行吧?对面的咖啡馆,你请客。”
“就喜欢顾小姐这样爽快聪明的人,走吧。”
顾流年也不管他,自顾自走进了咖啡馆。等到两个人都坐定了,她才偏着头问孙子成:“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也说不上是跟踪,我只是对顾小姐比较好奇。”
顾流年慢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并不说话。
“你跟谢暗之认识很久了吧?”
顾流年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孙子成。
孙子成笑一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心地提醒顾小姐,谢暗之那个人太危险,你离开他吧。”
顾流年冷笑,“他叫你来的?给我开了什么样的条件?”
孙子成摇一摇头,恳请道,“顾小姐,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忠告,请你相信我没有歹意。”
“我二十二岁的时候认识了谢暗之,现在我三十岁,人生最美好的八年时光都在他的身上,现在我青春不再,年华渐老,到今天工作都没有了,你叫我离开谢暗之?”顾流年站起身来,愤恨地盯着对面的孙子成,仿佛那是谢暗之,“凭什么,凭什么!”
顾流年也不等孙子成说话,大步走出了咖啡馆。她很怕自己再不快一点,就会在人前落泪。
顾流年打车回了公寓,拿出钥匙就去开门,可是也许是因为心情还在激荡,她试了好几次,始终打不开门锁。
顾流年颓然靠门坐下,刚才与孙子成说的那几句话仿佛已经花光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慢腾腾掏出电话,打给物业公司。
物业公司很快就派了人来,接过顾流年手中的钥匙去开门,试了一次之后,回头诧异地问她:“顾小姐,门锁换了啊,谢先生没跟你说?”
这小区里人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顾流年只得说:“不好意思,我打电话问他。”
顾流言拿起手机拨谢暗之的号码,电话正忙,再打,电话正忙,电话一直忙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被拉进了黑名单。顾流年傻了眼,除了硬着头皮去公司找谢暗之,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个时候在公司里不闹,一方面是顾忌谢暗之的手段,其实更多的不过是还不想撕破脸皮,以至于事情再也无法转圜,她若是要做谢太太,又怎么能得罪谢暗之呢?
等顾流年又赶回公司的时候,先是保安把她拦在外面。她闯进去,前台负责接待的小姐委婉礼貌又不失轻蔑地告诉她,谢总不在。
最后是顾流年完全不顾脸面,才进了谢暗之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早就抹掉了她的任何痕迹。她站在空旷的屋子里,怀疑自己这八年的时间,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她竟然不知道还能在哪里找到谢暗之。他们在一起八年的时间,她原以为就是她到不了他的心里,至少也会在离他的心门最近的地方,其实,她只不过曾经在他的床上。她除了知道他叫做谢暗之,其他的一无所知,就像她与昨天才认识的孙子成一样。
这个认知让顾流年惊慌起来。再次拿起手机,拨打谢暗之的电话,冷冰冰的女声再次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办?怎么办?”
顾流年竟然又一次见到了孙子成。这次不等孙子成开口,顾流年便跑过去问:“他在哪里?”
孙子成打开车门,对着顾流年道:“进来再说。”
顾流年毫不犹豫上了孙子成的车。看着孙子成慢慢地发动车子,车子缓缓地融入车流里,才又开口问:“他在哪里?”
孙子成侧头眯眼看了顾流年一眼,好像在研究她。然后他问:“你真的要见他?”
顾流年点一点头,又想起孙子成看不到,便说:“是的,我一定要见谢暗之一面。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你才三十岁,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谢暗之这棵树上?”
“我想不到更好的路了,而且,我也不甘心去走别的路。求求你,带我去见他一面。无论如何,他总该给我一个交代。”
孙子成沉默了许久,才道:“好吧,你说得对,不管结果如何,他总该给你一个交代。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车子很快驶出了市区。郊区的风景优美,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顾流年打开车窗,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车子开始爬坡的时候,顾流年便隐约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城外一个极高档的别墅区。
车子停在一栋两层别墅前面。孙子成并不马上熄火,深深地看了顾流年一眼,“你如果现在打了退堂鼓,还来得及。”
顾流年盯着别墅外面的铁栅栏,咬着嘴唇,像是问孙子成,更像是问自己:“我还有退路吗?我已经三十岁了。”
她拉开车门,向着车里的孙子成说,“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他们夫妻一起羞辱,做小三的,这点儿肚量还是要有的。”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能令她轻松起来,她走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把自己绊了一跤。
孙子成跟着下了车,叮嘱她:“如果有什么事,你叫我,我在这里。”
然而顾流年已经听不到孙子成的话了。隔着大门的雕花铁栏杆,顾流年看到谢暗之正拿着一个小小的洒水壶在浇花。
其时天色已暗,谢暗之的身影笼在薄暮里,说不出的孤寂苍凉,有温热的液体滑下眼角,顾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暗之。
谢暗之直到把一株花浇透,才放下洒水壶,直起身子,抬头看一眼西边的晚霞,余光便看到了呆呆站在门外的顾流年。
谢暗之疾跑几步,打开大门,向顾流年张开了双臂。顾流年欣喜地迎上去,就要扑进谢暗之的怀抱,她听到他温柔缠绵地喊了一声:“小唤。”生生止住了步子。
谢暗之却不容她迟疑,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两只手臂紧紧地箍住顾流年,他说:“小唤,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肯原谅我了,对不对?”
顾流年被谢暗之抱住,险些窒息,可是她仍然听到了谢暗之的话,心底一凉,“暗之,我是顾流年。”
谢暗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只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许久才松开两手,一把拉起顾流年的手往里走,“小唤,你来看看,虽然你走了那么久,可是我还是把家里保持得跟从前一模一样。你看你看,你最喜欢的兰花,也被我照顾得好好的。”谢暗之指着自己刚才浇水的盆栽,献宝似的叫顾流年看。
顾流年奋力甩开谢暗之的手,“我是顾流年。”
谢暗之却不容许她逃开,几乎是马上又抓住了她的右手,拉着她往屋里飞跑。
顾流年只觉得无比诡异,情况跟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并没有刁难的盛气凌人的女主人,也没有唯唯诺诺逃避责任的出轨丈夫,她侧头看到谢暗之眼睛里几近疯狂的光,不由害怕起来。
可是谢暗之容不得她害怕,把她拖进了客厅。她想把手从谢暗之的手里挣脱出来,谢暗之力气奇大,她被他攥着,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客厅里只能隐约看清人影,顾流年只得不住口地说:“暗之,我是流年,我是流年,不是小唤。”
“闭嘴。”谢暗之一声低吼,顾流年吓得住了口,也停止了挣扎。谢暗之把她推得贴在墙壁上,头慢慢地俯下去,“小唤,小唤,小唤……”
顾流年说不出来地害怕,心跳如鼓,两只手心里都是汗,只是无意识地在墙壁上摸索。突然“咔”的一声,她碰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客厅里灯光大亮,谢暗之奕奕的目光,正盯着顾流年的脸。
谢暗之的两眼射出一道凶光,夹在顾流年身侧的手飞快地掐上了顾流年的脖子,他问她:“你是谁?你来做什么?你想破坏我跟小唤的感情?”
谢暗之两只眼睛泛出疯狂的光芒,面目狰狞,手指头慢慢收紧,顾流年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紧促,眼前的男人全无往日温柔的模样,仿佛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顾流年徒劳地伸出双手,她,要死了吗?从前她觉得三十岁已经很好,这会儿她才知道,三十岁,还那样年轻,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顾流年这样想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谢暗之脸上一抓,手指头正好戳到谢暗之的眼睛。谢暗之吃痛之下,一只手去捂眼睛。顾流年趁机就跑,她想,谢暗之疯了,她得先逃出去再说。
可是她头昏脑胀之下,跑错了方向,反而跑到了屋里。(原题:《流年暗换》,作者:绿衣红裳。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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