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鹿鸣》:故事讲述里的文化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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桨声灯影秦淮河,故事传唱有几多。70后南京才女姞文心系金陵,传播南京文化,创作了“秦淮故事”系列小说。小说中不仅有扣人心弦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哀婉动人缠绵悱恻的儿女情长,亦有场面宏大视野开阔的历史背景、深厚浓重满满担当的家国情怀……众多文艺评论家都对其进行了分析和点评。为了让读者更好地感受这一作品的魅力,紫金山新闻客户端/金陵晚报同步推出“秦淮故事”名家评专栏,带您走进一场别开生面的文化盛宴。





□黄玲





姞文的《歌鹿鸣》是其“秦淮故事”系列的第二部,自明永乐开篇,经洪熙到宣德结束,以中国明初科举大案南北榜案的平反昭雪为引子,主要讲了主人公陈琙与朱瞻基的爱情故事,还有交趾安南的曲折历史变化、郑和下西洋、汉王夺嫡、仁宣之治等历史事件,几条线索自始至终互相纠缠交错,众多历史真实人物与小说虚构人物一起上演盛世悲欢,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歌鹿鸣》的故事讲得很精彩,人物众多又各有不同,情节平缓舒展又扣人心弦,环境描写非常有画面感、场景感,小说一共三部八十章,五十多万字,一口气读完如同看了部电视连续剧,十分轻松愉悦。这种久违的阅读体验让人颇有感触,因为当下传统小说很多都不太重视讲故事,有的小说情节上没有吸引力,让读者很难读下去,这也是当下传统小说读者流失的原因之一。其实,从小说的发生学上看,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小说在它诞生之日都是从讲故事开始的。我认为,无论现代小说的形式探索如何发展变化,但故事应该永远是小说的核心,是小说的第一要义。一部小说如果故事都讲不好,其他的其实都是无从谈起的。除了精彩的故事讲述之外,《歌鹿鸣》更让人称赞的是:作家在小说中注入了文化因子,增加了小说的文化含量,使一些传统文化能以比较轻松休闲的方式走向更广大的人群。





《歌鹿鸣》中,这种文化担当表现在至少三个方面:





首先是语言。《歌鹿鸣》的语言文字显然是经过认真锤炼的,文白兼备、通俗晓畅、文辞优美,叙述和描写结合,整体语感疏密有致。当然,也有一些现代化的口语出现在了这部历史小说中,让人感觉不太恰当,但总体上还是保持了较高水准。小说语言文字的细致与讲究,是这部小说的第一重文化自觉。





第二是对史料的认真。这部小说涉及到了不少历史人物与事件,比如明初科举考试中的南北榜案,比如汉王夺嫡之争,比如交趾安南的历史,等等。据了解,“每次创作前,姞文都要进行大量的查阅考证工作,保证大的历史脉络,主要人物和历史事件都是真实的、有史可考的,引经据典都是正确的。”虽是一部虚构与戏说的历史言情小说,但作者却最大限度地追求着历史真实,一方面这些史实的巧妙穿插使得这部虚构的作品多了几分令人可信的真实感,另一方面,对历史的尊重也是一种负责任、有担当的文化态度。





第三是对历史文化的热爱形成的文化传播自觉。姞文的“秦淮故事”系列共四部,背景皆设在明朝时期的南京,每一部小说都对应一处南京的文化名景,可见作家的创作是有着明确的初衷的,那就是向读者推介南京的历史文化。《歌鹿鸣》从南京夫子庙的“江南贡院”入手,给读者详细梳理了中国古代的科举文化。小说的《楔子》写得很像一篇知识百科,介绍了中国一千三百余年的科举历史,整部小说中间更是在故事中穿插着介绍了“乡试”“会试”“殿试”等一系列相关的文化知识,可谓是作了一次系统的科举文化的科普与扫盲,这些古代历史常识在故事中出现变得一点也不枯燥了。对于普通读者,在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和惊心动魄的宫廷争斗之外,这部小说确实还能勾起人们对明代历史和古代科举文化进一步追索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