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记忆》: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下)

《宜昌记忆》: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下)


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下)

文|周功绪

本文由三峡广电公众号首发

木 匠

周功柿,是我的四哥,也是我们那一方小有名气的木匠师傅。

木匠是一种古老的行业。木匠以木头为材料,他们伸展绳墨,用笔划线后,用刨子刨平,再用量具测量,制成各种各样的家具和工艺品。

木匠的工具主要有斧头、刨子、凿子、锯子、墨斗和鲁班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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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工艺是一门传统而又古老的行业,从古代“班门弄斧”不难看出,中国木工业的发展既历史悠久又灿烂辉煌。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周功柿

跟垭子口三队的魏天雄师傅学的木匠手艺。

周功柿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木工手艺却很精通,他做的柏木桌子、柏木板凳、柏木茶几和杉木脚盒、杉木水桶及五屉柜、电视柜、挂衣柜、高低床等家俱,不仅样子美观,而且经久耐用。

那时,他的手艺好,业务好,忙得不亦乐乎,如果不是后来招干的话,也许我早就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木匠了。

1987年,我在婚前请他做的五屉柜、电视柜、挂衣柜、高低床等组合家俱,不知比买的好多少倍。不仅实用,而且价廉物美。直到现在,还在丈母娘屋里风光依旧。

1990年,他帮侄儿子周立华做的一张柏木小方桌,既美观又绚亮,很多人要高价买下,都扫兴而归。直到现在还在湖南衡阳周立华家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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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功柿在帮别人做木工的同时,也毫不保留地将手艺传给了黄定星和韩庆伟等人。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时代的不断变化,他的手艺也发生了质的改变,实行了从木匠向粮油加工厂、从粮油加工厂向茶叶加工厂的转型跨越。

裁缝

李代全,是我们那一方有名的裁缝师傅。原来和我们同住周家屋场,后搬到原垭子口小学旁居住。

裁缝是指以制作或拆改衣服为职业的人,是以人体为依据,通过测量制定服装型号规格,合理使用原料进行服装裁剪、缝制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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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是一个古老的职业,拥有几千年的历史。尽管如今的制衣、家纺行业已发展成为现代化的产业,但成衣、床上用品等设计和制作依然离不开裁缝。

李代全虽然个子不高,但聪明好学。他那“量体裁衣,精益求精”的风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个年代,农村的衣服,买的很少很少,几乎都是请裁缝上门做的。

他的裁缝师傅是我们屋场的杜支青,杜支青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有一手拿得出手的裁缝手艺,他将李代全带出师后,就常到邓村红桂香和小渔村这一带做衣服,一去就是好几年。

把“

名师出高徒

”用到他俩师徒身上,是再恰当不过的事了。

每当逢年过节、张三结婚和李四打喜前,几乎都是李代全最走俏、最繁忙的时候。

因为逢年过节,不少家庭要给孩子们做新衣服,让孩子们穿上新衣服,欢天喜地过新年;

因为张三结婚,要给新娘新郎做很多的新衣服,让他们穿上漂漂亮亮的衣服,高高兴兴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因为李四打喜,要给小宝贝做斗篷,满巾和一些婴儿服装,好让小宝贝穿的暖暖的、穿的欢欢的。

李代全在繁忙时一旦忙不过来,他就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和轻重缓急的原则妥善安排。

中山服,既是那个年代的流行服装,更是李代全的拿手好戏。他做的中山服,不仅我们喜欢穿,而且女同胞也喜欢看。有时,甚至撵撵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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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俱进,推陈出新”是李代全的经典之作。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喇叭裤非常流行,一时风靡大江南北。

记得我和侄儿子周立华初到宜昌,就被喇叭裤所迷倒,那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城市姑娘,穿着时尚的喇叭裤,漫步在大街小巷里,不知迷倒多少人和醉倒多少人。

为了穿上喇叭裤,我在陶珠路买了一米布,请李代全给我做,我把大致样子向他讲了后,万万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帮我做得与宜昌商场的喇叭裤一模一样。

上世纪八十年代,男军装不仅非常流行,而且有钱也买不到。为了早日穿上军装,我向三哥借了十五元,在太平溪供销社买了一米多同军装颜色一样的布料,请他比着军装给我做了一件,那样子既合身又养眼,更来神。后来,这件“垭子口”牌的军装,究竟穿了多少年?既使记忆力再好的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准确了!

杀猪佬

敦永生,是我舅老表贾泽民的大女婿,和我们一个组,是我们村里年轻有为的杀猪佬。

杀猪佬是指专门给乡亲们宰杀生猪的人。

杀猪佬与九佬十八匠里其它的行业有所区别,并不是你会杀猪就能当杀猪佬,它是由当地政府部门指派的,这是因为他们除了要给人杀猪外,还要替政府收取每一头猪所要缴纳的各种税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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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在不同时间有不同的称谓,给乡亲在过年时杀的猪叫“

杀年猪

”。在生日时杀的猪叫“

寿猪

”。在结婚时杀的猪则叫“

期猪

”。因为结婚一般都要事先选定良时吉日,要约定一个期限,所以叫“

期猪

”。杀这种猪的时候杀猪佬除了得到固定的报酬外,还可得到东家所包的喜钱。

别看敦永生小我十几岁,虽然话不多,很内向,但他杀起猪来,干劲十足,头头是道。

敦永生虽然在杀猪界属于睌辈,但他杀猪的胆量和技术,与老师傅没有什么区别,完全是杀猪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敦永生是一个非常吃得起苦的老实人,他把“茶园生产、打工创收和杀猪事业”经营得井然有序。春季茶叶一开园,他就一心扑在茶叶上;农闲一到,他就一心奔波在打工的羊肠小道上;杀猪的季节一来,他就一心扑在杀猪的战场上。

“手脚灵便,干净利索”,是敦永生杀猪的一大绝招。

杀猪的过程既害怕又好奇更高兴。害怕的是敦永生的杀气和“杀猪刀”的血腥;好奇的是敦永生的胆量和杀技;高兴的是渴望已久的香喷喷的年猪肉已到嘴边。

随着猪的几声惨叫,热腾腾的猪血就流入案板下事先准备好的装有盐水的盆里。随着血慢慢流出,猪也就渐渐地奄奄一息了。这时,敦永生就在猪的一只后腿上划了一个口子,用一根很长的铁纤从这个口子顺着猪皮插遍猪的全身,随后,就用嘴对着这个口吹气,他一边用力吹,打杂的一边用力捶,直到把猪吹得胀胀的、肥肥的、大大的、圆圆的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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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秤和看膘是杀年猪的一个风俗,一是一年到头,看这个年猪到底有多大、有多肥;二是好与别人的年猪比大小、比肥壮。

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当然不只这些,还有很多很多……但我相信而且完全相信他们会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领域和不同的岗位,点燃自己,照亮别人。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宜昌记忆》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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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李瑜(北美宜昌同乡会会长)

责编:刘慧艳(三峡广电)

编辑:李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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