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1998:那一年,我们是怎么熬过三次滔天危机的?( 六 )

某种程度上,魏特夫、马克思的视角颇有道理。古希腊、古罗马曾经热衷于修建各种气势恢宏的工程、建筑,但当它们轰然倒塌后,整个漫长的中世纪,欧洲再无宏大的工程。东土我朝文明更有延续性,无论哪个朝廷都极为重视治理大江大河,也喜欢搞大公共工程。

公共工程的好处太多,既能治理水患保境安民,在现代还能拉动GDP,公共工程需要制度做支撑,所以背后也就有了庞大的官僚系统和国有经济体系,当然,对于官员来说,公共工程也是其有操作空间敛财的机会。

在那个夏天,我朝这套体制的所有长处和劣处都被洪水冲洗得明明白白:长处是集中力量办大事,从全国各地调遣了百万军民,下死命令严防死守,人在,堤在,坚决不能后退,人民子弟兵以血肉之躯挡住江水;劣处是人命关天的江堤居然有豆腐渣工程,同时严峻的是,偌大的国家,工程机械少得可怜,面对洪峰,还要靠军民扛沙包投入,当堤坝缺口,只能束手无措。

当时有个触目惊心的数据:在抗洪期间,贵矿、成都神钢、合肥日立捐赠液压挖掘机分别为6台、4台、2台。柳工、常林、宜工、郑工捐赠装载机分别为3台、4台、4台、4台,厦工捐赠推土机、装载机各1台,合叉捐赠叉车10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