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故作高深”的让·鲍德里亚、德勒兹,乱用概念有多严重?( 五 )


——德勒兹与加塔利,《什么是哲学?》
再一次的,即使开始的部分还模糊影射到科学哲学,本段结尾部分又是不知所云。
4、他们的写作充塞着技术名词
德勒兹与加塔利好像在讨论数学哲学的问题:
当其中一个变量的幂次高于第一个变量的时候,变量各自的独立性便出现在数学当中。这就是为什么黑格尔指出,函数的变异性不受限于可以被改变的值(2/3 或4/6), 或使之未决(a=2b),而是要让其中一个变量在比较高的幂次(y2/x=P)。因为如此之后,一个关系才可以直接被决定为微分关系dy/dx,当中,变量值的唯一决定是消失的决定或出生的决定,即使它是从无穷的速度中强取而来的。一种事物状态或“导数”函数(“derivative” function)有赖于这种关系:去位势(depotentialization)的运算一直进行,使不同幂次的比较成为可能,一个事物或躯体大可能从这里开始发展(积分法)。一般而言,一个事物状态并不实现一种混沌的虚拟(a chaotic virtual),而不从中提出一个分散在坐标系统的位势(potential)。由它所实现的虚拟当中,它提出一个它挪用的位势。
——德勒兹与加塔利,《什么是哲学?》
这里,德勒兹和加塔利重复使用原本出现在德勒兹《差异与重复》里的旧观念,福柯称该书是“伟大著作中之最者”。书中有两个地方,德勒兹讨论微分和积分概念基础里的古典问题。自从这一数学分支在17 世纪出现于牛顿和莱布尼兹的作品中,对于“无穷小的”量如dx 和dy 的使用,就出现有力的反对。
这些问题已被达朗贝尔(d’Alembert)与柯西分别于1760 年以及1820 年左右发表的著作解决,他们引进了严格的极限概念——自19 世纪中以来在所有微积分教科书中都会教的一个概念。然而,德勒兹在这些问题上进行了又长又混乱的思索,我们只摘录几个最具代表性的段落:
如同我们把差异(difference)本身对立于否定性(negativity)一样, 我们也将dx 对立于非A(not-A), 差异的符号(Differenzphilosophie)对立于矛盾的符号。的确,矛盾在最大差异这一边寻找它的理型(Idea),而微分冒着落入无穷小的深渊的危险。然而,这不是形构问题的方式:把符号dx 的值连到无穷小的存在上是一个错误;但是以排斥后者为名,拒绝给它任何本体论(ontological)或知识论(gnoseological)的值,也是一个错误。……一般微分哲学的原则必须作为严格阐释的对象,也绝不得依赖无限小。符号dx 的出现,同时是未决定的、可决定的和决定。三个原则共同形成对应这三个面向的充分原因:可决定性的原则对应于未被决定者本身(dx,dy);交叉决定的原则对应于真正可决定的(dy/dx);完全决定的原则对应于已有效决定的(dy/dx 的值)。简言之,dx 即是理型——柏拉图的、莱布尼兹的或康德的理型、“问题”及其存有。
微分关系呈现出的第三个元素, 即纯位势(pure potentiality)。幂是交叉决定的形式,据此,变量被当作是彼此的函数。结果,微积分只考虑那些大小量,其中至少有一者的幂次高于另一者。无疑,微积分的第一步在于将方程式“去位势化”(例如,我们不写2ax-x2=y2,而是dy/dx=(a-x)/y)。然而,类比或可在两个先前的表中找到,在那里,量子(quantum)和量性(quantitas)的消失是可定量性(quantitablilty)元素出现的条件,而去质化(disqualification)是可定质性(qualitability)元素消失的条件。这次,跟随拉格朗日(Lagrange)的说明,去位势化限制了纯位势,借着让在由i 的幂次(未决定的量)和这些幂次的系数(x 的新函数)构成的级数中的一个变量之函数进行开方,如此,该变量的开方函数可以和其他的函数相比。位势的纯粹成分出现在第一的系数或第一个导数,其他的导数以及接下来的所有的级数项由同样运算的重复而得。然而,整个问题所在,正是在于决定这本身独立于i 的这第一个系数。
如此一来,还有客体的另一部分是由实现(actualisation)所决定的。数学家问:由所谓的原始函数所表示的这另一部分是什么?在此意义上,积分绝非逆微分,而是一个分化(differenciation)的原始过程。微分决定了作为问题的理型的虚拟内容,而分化则表达出这虚态的实现及解的构成(借由局部积分法[local integration])。分化像是差异的第二部分,而为了指称客体的完整性或积分性(integrality),我们需要复杂的微分法/ 差异化(different/ciation)。
——德勒兹,《差异与重复》
这些文段中有少数几个句子可以读懂——有些陈腐老套,有些则是错的——我们在注释中已做了说明。其他的,留给读者去判断。根本的问题是:对于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一百五十年的数学对象,做这些神秘化的陈述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