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年“味儿”十足( 三 )


故乡年“味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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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回各家后,小叔婶子们开始组织打纸牌(那时候村里穷,还不流行打麻将),通常是炕头儿坐满了人,他们打牌一般定点儿是俺家。也不知道我家吸引力咋这么强,反正村北的两个大娘,绕半个村子也来我家打。我被逼得没地方落脚,去几个哥家串门儿,寻找各种小说儿看半天,然后在他们家吃,也是整天不着家。
我家的“纸牌屋”一般组织到出了正月十五,才慢慢散去。父亲那辈儿有个最小的兄弟,我们都叫他小叔儿,他上边一色的哥和嫂子。所以属他跟哥嫂们最敢逗,但是闹完了组织牌局又最积极,然后在我家炕头盘腿一坐,和一堆老嫂子们打牌。经常是输个精光,也不气恼,因为他家庭条件好,偶尔去外边跑生意。嫂子们连起伙儿来算计他,但只要大家高兴就好,毕竟都是几毛几块钱,一天下来输不了个三头二十块钱,自己嘟囔着说:经常不回村儿,就当给嫂子们发工资啊,逗大家伙一乐!
故乡年“味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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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忆起这样的场景,我都忍不住面露微笑,当时农村条件不好,但是总有机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嫂子们打牌互相使眼色,玩小伎俩,连我一个半大孩子都能看懂,别人瞧不出来?不过是图个乐呵,小叔儿也偶尔耍赖,输到最后欠钱不给了,也没人急眼。
这些年条件是好了,但很难聚到一起,有在外做生意的,有奔儿女去的,天各一方,再也看不到一大家子人坐在炕头儿,斗牌,斗嘴,满屋欢笑的情景了!
生活,总是给不了人们一个完美的结局,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在外漂泊多年,相距多远,总有人顽固地想着:死后一定要落叶归根,要埋进祖坟,要和父母作伴。原因很简单,第一、不想在外当个孤独的游魂;第二、舍不得一起陪伴了多年的兄嫂及长辈们,在地底下也要做个伴儿,互相说话逗逗闷---,不是吗?
故乡年“味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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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年其实很简单,年前忙活一阵子,等着初一磕完头,才真正清闲下来,忙碌了三百多个日夜,过“年”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走亲访友,剩下的时间即是:静等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