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武汉“清零”背后:驱赶ICU病房死神( 三 )


在日常医院的配置中 , 各大医院对ICU病床的配置一般都不会很多 , 一家大型三甲医院若有100张ICU病床数量 , 已是最高配置 。
但当时的武汉市 , 危重患者数量急速攀升 , ICU病床数量远远无法满足实际需求 。 朱桂军团队只能一边救治 , 一边加紧改造病区 , 扩增病床 。
在院感专家的协助下 , 团队一起动手 , 对医疗垃圾和生活垃圾进行分类 , 然后调整通道 , “保留部分通道 , 封掉部分通道 , 足足花了2天时间 , 对硬件进行整改 。 ”朱桂军说 。 此后的病区 , 三区两通道基本成形 , 各类物资专区放置 , 治疗室、病床的床间距调整完毕 , 他们还将一块有窗户的小区域改造 , 通过“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 , 将病床数量增至15张 。

『肺炎』武汉“清零”背后:驱赶ICU病房死神
本文插图
朱桂军带领大家制定了简单、实用的病房操作流程 。 资料图
理顺流程
梅君的治疗过程给人的感觉格外漫长 , 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面是焦虑的等待 。 朱桂军发现她的肾功能在持续恶化——如果肾功能受损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 , 药物已经不能予以解决 , 只能是用血滤机来进行肾脏的支持治疗——而此时向防疫指挥部申请的血滤机尚在路上 。
“一开始的流程相对混乱 。 ”朱桂军回忆道 , “一方面要收治危重患者 , 另一方面还要熟悉医院情况 , 理顺工作流程 。 ”医疗队的医护人员来自不同医院 , 虽然级别差不多 , 但每个人治疗有自己的特点 。 但重症救治 , 团队的合力尤其重要 。 为此 , 朱桂军带领着大家根据国家的治疗指南 , 紧急制定了简单的病房有关操作流程 , 交接班、病情分析总表 , 病房记录表、仪器使用、药物应用等都统一规范 , 按照新建制的要求统一执行 。
雪上加霜的是 , 七医院已有医务人员被感染 , 其中就包括ICU的负责人 。 “在临去住院治疗前 , 这位负责人跟我见了一面 , 简单介绍了情况 。 ”朱桂军说 。 医院还留了部分医生协助他们熟悉情况 , 但后者有自身的工作 , 人每天都在更换 , 对接无法顺畅 , 让朱桂军有点抓瞎 。
疫情紧急 , 无论多难也硬着头皮一步步走 。
七院的病历系统与此前团队所用系统不一样 , 在给病人开医嘱、做化验时 , 必须快速熟悉病历系统 。 最开始由于没有工号 , 只能用本院医生的工号进病历系统 , 增加了沟通成本 。
屋漏又逢连阴雨 。 恰逢当时医院的系统在升级调整、洗片机器坏掉 , 最初的七天 , 朱桂军根本看不到病人的影像学资料 。 等到系统好不容易弄好 , 电脑却频繁死机 。 “磨合过程很痛苦 , 有种使不出劲的感觉 。 ”但此时情况紧急 , 医疗队只能尽量克服困难:申请新的设备、学习医院的病历系统 , 熟悉治疗流程 。
排班也几经波折 。 “重症患者行动不便、自身使用的医疗设备繁多 , 因此需多人同时配合 , 且在此过程中要消耗巨大的体力 。 ”朱桂军说 , 在日常情况下 , 国家要求的ICU病房的配置标准是一张床0.8个医生、三个护士 。 但在疫情下 , 因为穿着防护服 , 体力消耗增大 , 应按照一张床2个医生、6个护士配置 , 才是最佳医疗质量的配置方式 。
按此测算 , 15张病床应该需要30位医生 , 90位护士 。 但朱桂军团队只有12名医生和48名护士 。 为解决这一矛盾 , 团队实行两班倒 , 分成白班与夜班 , 上夜班的医护人员要从晚六点上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 最初一次值班长达十几个小时 。 比其他科室4-6小时一班的工作强度大很多 , 时刻挑战医护人员的体能和生理极限 , 坚持几日后 , 他们调整了一下 , 但人力紧张的局面并未得到真正缓解 , 直到30多天后 , 河北的第5批和第7批医疗队补充进来混合值班 , 团队才有了稍长的换班时间 。
为帮助接班医生更及时准确的获知患者的信息 , 朱桂军发起接班表格制度 , 作为口头交班的补充 。 “这个表上有病人一天基本的一些个生命体征以及化验情况 , 交班的时候我们就拿这个表接班 , 你不用再问一些具体的化验数值 , 这上面都写着 。 交班医生只需要告诉你这个病人重点是在什么地方 , 他的病情变化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 这就省时间了 。 ”朱桂军说 , “大概在两个星期之后 , 工作流程开始顺畅起来 。 ”